戒嚴時期哪個情治單位「尚大」?就是警總。

在軍人當家的時代,調查局、憲調組、警系的保防組駐地人員,見到警總的特務都要禮讓三分,偏偏警總有大部分是軍職轉任,有些是沒讀過什麼書的老粗,只會用僵化的腦袋看待黨外人士。而調查局人員起碼都是大學畢業,就算心眼裡瞧不起警總,通常也只能「尻瘡後罵皇帝」。

那時候我認識的一位台大法律系畢業的調查員,某日遇見一位少校警總官員,只見對方滔滔不絕,不管聽到的是有營養還是沒營養的,這位調查員(現改稱調查官)都讓自己保持笑臉,點頭如搗蒜。

他的結論是,一個人不需要處處展露聰明,且要懂得不需藏拙,這樣才不會遭嫉妒被眾人疏離。不必讓對手覺得自己很聰明才能政通人和。

把聰明與傻瓜集於一身的柯P,因此能緊緊捉住庶民社會的脈動。

P偶而在某些事上「失言」,近似裝瘋賣傻,以他直白(直接又白目)的個性,面對媒體有問必答,也滿足了新聞工作者的業績要求。在競選活動階段,幕僚怕他的失言會流失選票,所以派了位戳戳妹負責提醒他的發言不當,而他也會立即糾正自己。他直白但也勇於認錯,讓媒體緊追不捨整天黏著他跑,巴望能得到第一手採訪P「練憨話」的實況。其實這正好平衡了柯市長衝撞前朝、不畏財閥的嚴肅面,說話直白,市政毫無遮掩地透明,正是他揭弊的拳頭。

P與來訪的英國交通部長交換禮物,當媒體以「送鐘()」問他的看法時,他很清楚記者要的是什麼,所以他就練憨話說要「轉送出去」,不然「就當破銅爛鐵賣錢」,果然效果百分之百,媒體與少數政治人物跟著瘋,P白目大家也跟著白目?

用膝蓋想也知道,以市長身分收的禮物當然是保存市庫的公物,怎可能轉送或變成破銅爛鐵賣錢?P雖是政治素人,但絕不會不知道「官模官樣」是立威的方式,但他就是要改革官場的虛偽文化。事後他以一句「有錯就改」,輕鬆結束這場笑劇,那些太認真的人是否哭笑不得?

黃俊雄布袋戲裡有位「怪老子」,金庸小說裡有位「老頑童」,共同點都是武藝超群但不按牌理出牌,看似瘋言瘋語、行為幼稚,卻能在搞笑逗趣中把敵人打倒!這就是柯氏風格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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